麦田里的裸夏不穿衣服美女直播间聊天素材视频大全

李载京

2025-06-27 13:31: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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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头毒得能把人晒成麦秆儿,我爹的脊梁弯在田埂上,像一张烤焦的弓。八岁的我蹲在田垄边,树影漏下的光斑烫着脚背。裤兜里塞着半块硬糖,黏着草屑和汗,舌头一舔,甜里裹着土腥味。远处收割机轰隆隆啃麦子,空气里抖着金黄色的碎末,钻进鼻孔痒痒的,像有人用麦芒挠肺管子。  

田埂旁歪着台旧电脑,黑屏幕裂了蛛网纹。那是堂哥从城里扛回来的“电恼”,我爹说它比牛难伺候。堂哥总蹲在屏幕前戳键盘,嘴里嘟囔“美女直播间聊天素材视频大全”,说城里人爱看这个。我不懂,只觉得那词儿像一串烤焦的蚂蚱,噼啪炸耳朵。他戳着戳着,屏幕突然跳出个晃动的影子——白花花的胳膊,晃眼的腿,绸子似的头发缠在肩膀上。“她们咋不穿衣服?”我问。堂哥“啪”地合上电脑,脸红得像晒爆皮的番茄:“小丫头片子,这是艺术!”  

风卷着热浪扑过来,麦穗沙沙摩擦,像一万条金蛇褪皮。我忽然觉得脊背发烫,汗衫黏着皮肉,像层蜕不掉的壳。扯开领口灌风,皮肤沾上麦芒,刺刺的,又痒又痛。要是能像电脑里的人一样不穿衣服,让风直接舔汗珠子,该多凉快!可田埂下的泥鳅钻出水面,张着嘴喘气,肚皮银亮亮地翻着——它们也不穿衣服,却困在烫水里。  

爹的影子压过来,递给我一穗青麦:“嚼两口,解渴。”麦粒在齿间迸出浆,青涩的甜混着草汁,忽然想起电脑里晃动的白。那些亮晶晶的人困在发光的铁盒里,像泥鳅困在水洼,我困在麦田的烫金毯子上。蝉在杨树上锯木头,一声声喊着“热啊——脱啊——”,可谁也脱不掉自己的壳。  

后来堂哥的电脑中了毒,屏幕蓝汪汪一片,他说是“不穿衣服的病毒”钻进去了。我偷偷乐:那些白晃晃的影子,原来也会被麦田的热气蒸成蓝烟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