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看雪粒咬亮的屏幕美女直播说话视频下载免费

瓦片冻得硬邦邦，像我爸酒瓶底磕在水泥地上的声音。我蜷在老虎灶烟囱投下的三角阴影里，屁股底下垫着半块破草席，羽绒服拉链扯到下巴颏，冷风还是像小刀片，专往脖颈缝里钻。脚趾头在棉鞋里缩成冰疙瘩，动一下，骨头缝里就嘎吱响。可手指头是烫的，塑料壳子捂在掌心，汗津津的。

那是我表哥淘汰的旧录像机，屏幕只有巴掌大，四角发黑。我把它塞在咯吱窝底下，用围巾盖着，怕光漏出去被楼下守灵堂的姑婆瞧见。今晚她家老头子走了，白灯笼在风里晃，纸钱灰粘在雪上，像没烧透的冥币。

手指头冻得不听使唤，戳了好几下才按对键。嗤啦——屏幕亮了，一团模糊的彩色噪点跳动，沙沙声钻进耳朵眼，像雪粒在砸窗玻璃。我拼命调旋钮，汗顺着太阳穴往下淌，冰得我一哆嗦。终于，那团彩色定了形，凝成一个女人的脸，烫着大波浪，红嘴唇像刚啃过山楂果。

“下载免费！最新国语专辑！” 她声音又尖又亮，像铁丝刮过搪瓷盆，刺得我耳膜发痒，可眼睛挪不开。雪花点在她头发丝里跳舞，像撒了盐粒。她说话时，脖子上一串亮片项链一闪一闪，晃得我眼晕。真好看。那亮光让我想起去年暑假在汉正街看到的水晶灯，也是这么碎碎的，扎人眼睛的光。

寒风卷着雪沫子扑过来，钻进我后衣领。我猛缩脖子，录像机差点脱手。屏幕晃了晃，女人扭曲的脸像融化的蜡。屋顶积雪被风掀起一层白雾，远处铁路桥传来火车呜咽，汽笛声拖着长长的冰尾巴，撞在江面上。空气里有煤灰味，混着新雪的清冽，还有录像机塑料壳受热后散发的、微甜的焦糊气。

她还在说，红嘴唇一开一合，声音却断断续续，被风扯碎了：“……高清画质……独家……好看……” 屏幕右下角跳出一行小字，蓝幽幽的，像鬼火：“美女直播说话视频下载免费”。我盯着那行字，手指头冻得发木，心里像揣了个破风箱，呼啦呼啦响。雪粒砸在屏幕上，融成小水珠，顺着那女人光滑的脸颊往下淌，像眼泪。真好看。我哈出一口白气，想暖一暖手指去摸摸那屏幕上的水痕，白气却扑在冰冷的塑料上，瞬间凝成一层霜花，盖住了她半边脸，只剩那只涂着蓝眼影的眼睛，隔着霜，隔着雪，隔着呼呼的风，亮得惊人。瓦片缝里的雪被风吹起来，打着旋儿，落进我后颈，冰得我一激灵。脚彻底麻了，像踩在冻住的江面上。可眼睛还焊在那巴掌大的亮光里，那里面的女人，她的嘴唇，她的亮片，她说的“免费”和“好看”，是这又冷又硬的雪夜里，唯一一口滚烫的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