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渣子硌得脚底板发麻,我像只偷油的老鼠蜷在瓦片凹槽里。东北的夜风带着冰碴子的腥气,往领口钻的时候像蛇信子舔过锁骨。手机屏幕的光蓝汪汪的,映得雪粒子像坠落的碎钻——其实只是邻居家漏出来的WiFi信号,勉强能加载出那个叫"美女直播刺激战场视频大全免费观看"的网页。
弹幕在雪光里跳蚤似的蹦跶。穿迷彩裙的主播正趴在草丛,甜腻的嗓音混着电流杂音:"哥哥们刷个火箭呀~" 她脸颊贴着的枪管泛着冷金属光泽,让我想起今早妈妈剁冻猪肉的菜刀。楼下忽然传来姥姥的咳嗽声,手一抖,耳塞线扯得耳蜗生疼。那声咳嗽是陈年老灶膛里爆开的柴火星,烫得我差点滚下斜屋顶。
真冷啊。哈气在屏幕上凝成雾,主播的脸融化成团奶黄包似的暖光。雪片落进后颈的刹那,我错觉听见游戏里的枪声——"砰!" 其实是隔壁院子晾衣绳被雪压断的闷响。冻僵的指尖划过屏幕,主播突然被爆头,血花炸成朵俗艳的牡丹。她瞪圆眼睛的样子让我想起戏剧学院面试时,那个说我"喜剧表情有层次"的考官。
瓦片下飘来烤地瓜的焦香,混着雪夜的清冽往鼻子里钻。主播已经复活在舔包,裙摆被风吹得像面投降的白旗。脚边的积雪突然簌簌滑动,露出底下冻僵的野猫尸体,眼珠凝着层手机屏幕似的蓝膜。我慌忙用雪埋住它,掌心沾了星点腥锈味,这味道竟和游戏里血包的像素红异常合拍。
房檐冰棱突然断裂,摔碎的脆响惊飞树梢的寒鸦。扑棱棱的振翅声里,我瞥见自己呼出的白气在月光下扭曲升腾,恍惚是游戏里那颗没打中的信号弹。
(冻得哆嗦的语法错误:手指头僵得像是五个小冰棍儿杵着,连退出键都戳不准地方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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