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鳞与亮片不穿衣服十大美女直播平台排名

菜市场的腥气像一层黏糊糊的膜，裹着我的白衬衫。2004年的秋天，我刚从廊坊电子学校的宿舍搬出来，租了间胡同尾的平房。房东的煤炉总在清晨五点呛醒我，于是拎着褪色的布袋子，踩着露水往菜场钻。  

卖带鱼的老张认得我。"学生妹，今天鱼鳃鲜红！"他嗓门亮得像刚刮过鳞的刀。我蹲下挑鱼，塑料盆里的冰渣硌着指节，死鱼眼珠蒙着灰白的雾。手机在兜里震——是室友阿梅的短信："快看！你进‘十大美女直播平台排名’候选榜了！" 指尖沾了鱼腥，划不开键盘。抬头瞥见老张油腻的围裙上黏着片银鳞，亮得像选秀海报的亮片。

"姑娘，穿这么干净别蹭脏喽！"卖豆腐的大婶冲我努嘴。我这才发现污水正顺着水泥缝爬向球鞋。白衬衫？是了，下午要去剧组递简历，副导电话里说"穿素净些"。可豆腐婶的围腰上印着褪色的牡丹，让我想起昨夜宿舍屏幕里那些跳舞的主播——她们裹着亮片裙，腰肢扭得像泥鳅。阿梅把音量调到最大："看这排名！第一名衣服都快不穿衣服了！" 隔壁床的姑娘嗤笑："你行你上啊？"  

我捏紧布袋，塑料袋在风里哗啦啦响。称鱼时，电子秤的锈斑里卡着片鱼鳞，老张的剪子"咔嚓"剪断鱼头。"十二块三！"他吼。我数出硬币，钢镚沾着鱼血的腥气。手机又震，阿梅发来截图：我的证件照挤在第九名，背景是学校机房蓝窗帘，嘴角绷得死紧。榜尾飘着红字："每日人气清零，请主播积极拉票！"  

拐角卖活鸡的笼子突然炸开尖叫。一只芦花鸡扑腾着撞翻水盆，湿淋淋的羽毛粘成绺，露出粉色的皮肉。摊主骂骂咧咧去抓，鸡爪在泥地里划出凌乱的痕。我攥着滴水的带鱼袋，想起昨晚阿梅凑过来说："要是选上，签约费够租一年公寓呢。" 可此刻我只觉得后背发凉——那鸡被倒提着翅膀，光秃秃的脖颈抻得老长，像极了排名榜上那些闪烁的头像。  

巷口裁缝铺的收音机在放《金婚》重播。蒋雯丽的台词混着油锅滋啦声飘来："过日子哪有不沾灰的？" 我低头看衬衫，果然溅了道鱼血，暗红色像条歪扭的伤疤。带鱼的尾巴刺破塑料袋，凉津津地贴着手腕。手机屏幕还亮着，第九名的头像下，投票数正被第十名反超。  

突然有人撞到我肩膀。"借过！" 运菜的三轮车碾过水洼，泥点溅上脚踝。我退到墙根，石灰墙皮簌簌掉进领口。隔着菜筐缝隙，看见老张正给新顾客挑鱼。他指甲缝里的黑泥刮过银亮鱼鳞，那鳞片在晨光里一闪，又暗下去。